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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徹骨纏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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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徹骨纏綿

許應今晚沒和傅律師連著視頻睡覺。

他在傅朝年依依不舍的眼神下, 狠心掛斷視頻,說有事要忙,其實是到衣帽間收拾行李。

去那邊的機票沒有了, 他得一早起來坐高鐵, 今晚要早睡,不能讓傅律師發現異常。

盡管傅律師在視頻掛斷前看起來很失落,讓許應心軟。

但沒有失落,又怎麽會驚喜呢?

行李倒是不用帶很多, 他最多就在那邊住一個晚上。

合上行李箱的一瞬間, 許應有些恍惚地想:我真是變了。

他以前根本不可能做這麽沖動的事。

為了一個人坐幾個小時的高鐵遭罪, 趕過去制造驚喜——換成是以前的許應聽到這種事,基本就是四個大字寫在臉上:放你的屁。

沒談戀愛的時候, 他覺得戀愛裏的人總是過於輕易地被愛情沖昏頭腦,不夠理智。

現在輪到他了,許應想:我一個已婚的人,昏點怎麽了?

傅律師那麽好看。

而且平時都是傅朝年對他好,基本上事事順著他,許應認為自己多寵傅律師一些也很正常。

有來有回, 雙向奔赴,感情才持久。

許應惦記著明天到酒店殺傅律師一個措手不及的事,心底稍微有點興奮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最後還是吃了片褪黑素才昏昏沈沈地睡過去。

第二天一大早, 許應拎著行李箱,向一無所知的傅律師奔赴而去。



昨晚傅朝年讓許應給自己打電話查崗,許應的原話是“我看看情況”。

以傅朝年對許老師的了解, 這句話其實就是婉拒的意思。

傅朝年覺得許老師今天不止是晚上有手術,應該連白天也很忙, 因為他發的消息基本都有去無回了。

之前也有這樣的情況,但看課表,許老師下午只有一節課,所以不回消息應該是在手術室裏。

那麽辛苦,也不知道早飯有沒有好好吃。

收不到回覆的傅朝年這樣想著。

“傅律,想什麽呢?”休息室裏,身旁的楚原突然拍了他一下。

傅朝年猛地回神,看向身側,眼神很快從思念轉為平淡:“怎麽了?”

“林特助說對方律師到了。”楚原理了理領帶,說:“我們現在去會客廳。”

傅朝年點頭,起身道:“走吧。”

楚原跟傅朝年並排走,他覺得傅朝年這大半個上午都有點魂不守舍的,忍不住低聲調侃道:“是不是想你家許老師了?”

傅朝年看了楚原一眼,總覺得“許老師”這個稱謂從別人、哪怕是從他師兄嘴裏說出來,他也不怎麽愛聽。

但楚原這樣稱呼許應沒有任何問題。

於是傅朝年忽略心裏微妙的不爽,笑了下,不答反問:“你不想嫂子嗎?”

楚原擺了下手,“我和你嫂子都結婚幾年了,老夫老妻的,沒什麽想不想的,不講究這些。”

傅朝年看他的眼神變了變。

“停,你可用這種眼神看我。”楚原一副過來人的語氣:“我沒說不愛你嫂子啊,別到時候回了律所告我瞎狀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時間久了都這樣,不像你們剛結婚的小兩口整天如膠似漆的,等過幾年你就知道了,平平淡淡才是真。”

“哦。”傅朝年點頭。

心說,我和許老師才不會平淡。

楚原看他這樣就知道他不信,這會兒說不定在心裏怎麽反駁呢。

身為一個外人,楚原也不再多嘴,拍了拍他的肩膀說:“得了,不說這些,一會兒加油,成敗在此一舉了。”

這兩天他們已經和對方律師談得差不多了,到了現在,雙方只是為了利益還在拉扯階段,這方面傅律師尤其擅長,這家夥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就是辯論隊王牌。

如果不出意外,今天中午雙方就能徹底定下來,然後晚上的慶功宴應付一下,他們就可以回臨川了。

傅朝年十分從容地理了理領帶和袖口,微笑著說:“只有成,沒有敗。”

會客廳內,雙方律師對峙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,傅朝年的每一句話都直指對方要害,再加上還有楚原助陣,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,對方律師開始還能招架幾句,後來發現說不過,根本說不過,就開始冒冷汗。

就連楚原都感覺傅朝年今天“殺”得好像有點猛了。

前兩天談判的時候傅朝年還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態度,說話時常眉眼含笑,十分禮貌客氣。

今天這場卻一反常態,如果說傅朝年之前是口蜜腹劍笑裏藏刀,那這場的傅朝年就是直接明晃晃地亮出刀劍,上陣廝殺了。

談判結束,對方答應退步,我方大獲全勝。

人都離開了,傅朝年身上的繃著的氣場還沒散。

他個子又高,身材挺拔悍利,整個人只是站在那裏就顯得很尖銳,表情也冷冷的,頭頂好像壓著團烏雲。

好像談判贏了也不能讓他感到開心似的。

楚原感覺傅朝年今天大有一種“老子今天不管不顧就是幹”的強硬氣勢,以至於談判剛結束的時候,他都替對方律師松了口氣。

他的這位師弟平常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一派,不會這樣“狠”,今天這是怎麽了?難道是想早點結束,好早點回家?

楚原正打算問問呢,傅朝年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

他的嘴巴又立馬閉上了,眼看著傅朝年拿出手機後,表情瞬間從冷漠轉變成溫柔,幽深的雙眸很明顯地亮了起來,連繃直著的唇角也有了弧度。

眨眼的功夫,楚原明顯感覺他身上的氣場從陰雲密布到晴空萬裏。

楚原:好好好,這電話是誰打來的還用他猜嗎?

“餵,老婆。”傅朝年似隨意看了他一眼,舉著手機快步走到一邊去接電話。

“你在哪?”電話那邊,許應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這問題問得傅朝年楞了下,回答道:“在委托人公司,許老師這是忙完了嗎?”

“嗯。”許應的聲音和語氣聽起來都和平常打電話的時候一樣,他問:“你呢,還有工作嗎?”

傅朝年笑了下:“沒了,要不要打視頻?”

許應:“不打。”

完全沒想到會被拒絕,傅朝年瞬間失落地“啊”了聲,低聲問:“怎麽了嗎?”

“視頻沒意思。”許應直接說:“見面吧。”

“什麽?”傅朝年原地楞住了,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。

他原地宕機了好幾秒,才好像消化了許老師這句“見面”的意思。

但又因為過於驚喜而不敢確認。

心跳加速,興奮的情緒不停地向他叫囂。

傅朝年的喉結滾了一圈,嗓音含著急切與期待,開口詢問:“是,我理解的意思嗎?”

許應第一次聽傅律師說話是這種語氣,莫名感覺有點爽。

怎麽感覺傅律師高興傻了?

他心裏憋著笑,淡定地咳了聲:“是,你理解的意思。”

“你在哪?”傅朝年得到肯定的答案,轉身就往電梯走,步伐又快又急。

“你酒店樓下。”許應問:“十分鐘回得來嗎?”

“五分鐘,等我。”

“好。”許應把電話掛了。

傅朝年收起手機,從大步走變成了大步跑,他這架勢給楚原嚇了一跳,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剛剛談攏的事情出了變故,急忙跟上去問:“什麽情況?”

傅朝年摁完電梯,扭頭發現楚原竟然還在這裏,疑惑道:“楚律跟著我幹什麽,不去吃飯嗎?”

???

楚原一臉問號:“我這不是在等你打完電話一起吃嗎?”

誰知道你打完電話就跑,怪嚇人的。

傅朝年聞言頓了下,挑眉道:“抱歉師兄,你自己吃吧,許老師來了。”

楚原:“啊?”

這麽多年,這會兒你叫我師兄了?

“嗯。”傅朝年勾唇挑眉,眼角眉梢都明晃晃地透著得意與喜悅,以及炫耀,絲毫不遮掩。

楚原嘴角抽搐了下,擡手指了指他,輕聲道:“還不快滾。”

……

酒店離得近,就在對面。

四分二十三秒,傅律師打破了這幾天裏他趕回酒店的最快記錄。

酒店門口,許應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小行李箱上,偶爾無聊地用腳滑一下箱子。

來回進出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等人,但即使這樣,也有人上來問他要微信。

傅朝年遠遠就看到了他的許老師坐在箱子上,好像正在被人搭訕。

他大步跑過去,一把將人抱住。

許應這邊一句拒絕人的“抱歉”剛落地,突然就被人從身後死死地圈住了,“許老師。”

這實在突然,連搭訕的人也被嚇了一跳,隨後尷尬離場。

許應就這麽被傅律師抱了幾秒,聚集的視線多了起來,他才想起來推人,耳朵有點熱,“好了,先回房間。”

“好。”傅朝年把他從行李箱上拉起來,一手拎起行李,一手與許老師十指緊扣,帶他回到酒店套房。

“滴”地一聲,房門打開,又迅速地被重新關上。

屋內,許應背抵著門,仰頭和傅律師吻在一起。

包含著對彼此濃濃的思念,所以這個吻格外的熱情與激烈。

傅朝年克制了一路的內心澎湃,終於在此刻得以釋放,以至於他一開始甚至親得有些莽撞,牙齒磕碰,連續不斷地吞咽聲令人面紅耳赤,許應被他吮吸的舌尖連都有點疼,過了會兒就跟不上傅律師的節奏了,含糊不清地讓他先停一下。

傅朝年這才暫時放開許應,讓許應靠著門喘息,他垂眸看著許老師的臉,指腹在他微紅的眼尾輕輕摩挲,嗓音低啞道:“想你。”

許應輕喘著氣抱住傅朝年的腰,在他懷裏蹭了下,“我也是。”

其實明天傅朝年就會回臨川了,只差一天,就一天。

短短一天而已,但就是忍耐不住想要見面的欲望。

所以許應就來了。

“許老師怎麽過來的?”傅朝年牽著許應到床邊,讓他胯坐在自己腿上,又開始親吻他。

和方才的激烈不同,這回傅朝年吻得很溫柔,每個吻之間好像都勾勾纏纏似的,從眉眼到脖頸,親得許應有點癢,忍不住動了下肩膀,才回答他:“高鐵。”

從臨川坐高鐵到這邊要七、八個小時,傅朝年知道許老師這一路上一定很遭罪。

他心疼地親了親許應的額心,眼底煨熱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
“還不是看你,太想我。”許應的氣息稍微有點不穩。

這人嘴上在心疼他,實際上說話的時候手卻一點都不安分,伸進他的衣服裏到處撩撥,撩得人身上起火。

許應的衣服有點亂了,白色POLO衫的領口半敞開著,傅朝年又在他鎖骨上落下一吻:“一點多了,餓不餓?”

“有點。”

“那我叫人準備點吃的送上來,吃完睡一會兒?”

“等會兒。”許應含糊地應了句,單手扯開傅律師的領帶和上面幾顆扣子,輕聲說:“現在不想吃。”

此時此刻,紅了臉的許老師顯然是想做點別的事。

傅朝年看著他,原本衣冠楚楚的模樣被輕易打破,他勾唇笑了聲,也正有此意,一手托住許應的屁股,一手解開束縛,開始付諸行動。

人人都說小別勝新婚,許應覺得自己和傅律師也不能免俗。

酒店床頭就有現成的東西,傅朝年拆開了一盒,發現是三支裝的,今天下午的話,也夠用了。

其實說到底他們也才兩三天沒見而已,卻好像時隔了兩三年一般,仿佛思念入骨,兩個人做的都有些放肆。

套房內的空調溫度很高,但許應覺得比起來還是他們的體溫更高,尤其是傅律師好像發燒了一樣,身上哪裏都燙得嚇人。

傅朝年驚奇地發現原來沒有潤/滑/液也能做到,雖然有點難,但只要他多用手指按摩,讓許老師足夠動/情,就也還可以。

許應主動配合,這讓傅律師感到十分高興,也說了很多的話哄他的許老師放松。

然而男人的話不能信,尤其是在床上的話更不能信,但今天有一句卻是真的——傅朝年說一盒三支,拆都拆了,不能浪費。

許應讓傅律師做個人,傅朝年不聽。

大概是不想讓許老師覺得單調,傅朝年還貼心地把人拉起來,抱在懷裏親了親,在他耳邊嗓音蠱惑地問:“許老師自己坐上來,好不好?”

許應被他親的暈頭轉向,一不留神就答應了。

可是這種方式是頭一回,許應不太習慣,也不大會。他扶著傅朝年的肩膀艱難地坐下,之後就僵住了,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。

許應無助地眨了下眼,就連望著傅朝年的那雙眼睛也紅得厲害。

他的眼睛平常看人往往淡漠,可是一旦含了情就十分令人心動,更令壞人心動,像是無聲的邀請。

傅朝年收到了邀請,低笑了聲,親了親許老師的眼睛,無奈之下只能自行發力,同時也教一教學習能力向來很強的許老師這樣的方式該怎麽做。

衣服圍在腰間,許應什麽都看不見,就只是跟隨著傅律師,稍微配合地動一動,順便偷偷懶。

傅朝年始終沒忘了安撫許應,他的親吻一下一下地輾轉在許應的眉眼,臉頰,嘴唇……像羽毛一般輕柔,緩慢,溫柔。

然而這些全部都是表象,實際上他兇得很。

許應感覺自己就像是,坐著過山車達到了最高處,卻沒有停,而是繼續被高高地拋到了半空中再倏地下落,刺激得人的神經一陣陣地繃緊,興奮。

爽是真的,但這樣的來回多了也有點吃不消。

許應讓傅律師收斂點,他又裝聾作啞,置若罔聞。

一下午總共有幾個小時呢?

許應不知道了,他後來有點恍惚,失去了時間觀念,只是後知後覺地發現其實時間流逝的很快,而他們忙著相愛,沒有察覺。

雖然早就猜到制造驚喜要有所付出,許應也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,剛才甚至還很主動。

但他怎麽也沒想到付出要這麽“壯烈”,大有一旦開始,就覆水難收的架勢。

酒店套房的床沒有家裏精心挑選過的床那樣結實。它有聲音,而且聲音很大,會讓傅朝年興奮。

許應擡手遮住自己的臉,心想:不來好了,起碼在家裏聽不到這些令人羞惱的響動。

還有傅律師,在視頻通話裏看起來一副倍受冷落思念成疾的模樣,害許應心軟,昏了頭似的趕過來羊入虎口。

其實這個人骨子裏根本就壞透了,不是人。

許應說不要了,傅朝年就故意扭曲他的意思,告訴他男人不能不行,許應聽完罵他是混蛋,不要臉。

傅朝年卻愉悅地笑起來,一一認下罪名,再一一坐實。

他每故意一下,就會親許應一下,許應咬牙忍著不出聲,傅朝年就會想方設法讓許老師忍不住,讓許老師說話,讓許老師叫人。

他說,許老師其實很喜歡這樣被對待不是嗎?

許應不承認,但這種事情上總是傅律師完全占據主導權,他最後還是認輸了,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地主動纏著傅朝年親吻。

傅律師哄他說什麽,他就說什麽哄回去便是,最多就是說的時候有點羞恥。

但是又有什麽關系呢?

許應心想,反正這樣也不是第一回,起碼他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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